二

        gao启qiang坐在审讯室里，他的面前是两个年轻的警官，其中一个，从xia午开始就一直盯着他，现在也是，好像要用yan睛在他shen上烧chu两个大窿来。他的脑zi里已经把这辈zizuo过的所有坏事都想了一遍了，还是没想通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黑脸警察。于是他低tou，尽力忽视那tang人的视线，嘴里嗫嗫：“我砸的那个电视是我的，是我送给他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欣看向审讯椅上楚楚可怜的男人――他也不知dao为什么要用楚楚可怜来形容一个男人，总之就蛮合适。资料上显示对方已经30岁了，父母双亡，从13岁开始独自把弟弟妹妹养大。真是不容易哦。安欣gan叹，又瞄了一xia对方黑se卷mao中的发旋，瞥一yan散发着骇人气息的李响，轻咳一声：“那个，gao启qiang是吧，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响听着gao启qiang柔柔的声音，又想起前世“老gao”弯着yan睛，留他在家吃饭的场景。每当自己夸他zuo的菜好吃，xia次还过来的时候。他那不算白nen的脸颊上都会泛起淡淡的红，然后开心地说“好”。那时候的他，和后来的gao总，完全是两个人。gao总纵横京海，跑到ma路上买gen烟都能碰到八个和他有关系的男人，光京海警局的办公室里就有三个！想到某人穿衬衫总要解开两个扣zilouchu白nenxiongkou，yan角眉梢都hanqing的样zi，李响就忍不住握拳在桌zi上砸了一xia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拳吓到了正认真观察“犯罪嫌疑人”脸庞的安欣，也吓到了本来胆zi就小的卖鱼佬。两个人的shenzi都一颤，gao启qiang更是想伸tui就跑――这警察怎么这么凶啊？倒是旁边那个瘦瘦的警官看起来很好相chu1，于是他向“和蔼”的安警官louchu了求救的yan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安欣就这么撞jin了那双湿漉漉的yan睛里，就算它们被zhong胀的yan眶挤得有些许变形了，也不能阻止他在刹那间就沦陷了jin去。两人之间好像竖起了一dao看不见的，只属于他们的屏障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景象立ma勾起了李响不好的回忆，纯qing卖鱼佬好像又变成了那个随便勾勾手指就有男人爬上他床的浪danggao总，气得他一拍桌zi：“老实交代，到底怎么回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安欣又被吓了一tiao，他回过神，伸手安抚ma上就要被吓得蹦到天花板上去的可怜嫌疑人。不赞同地看着今天好像着mo一样的兄弟：“你gan1什么呀，人家正说着呢，你这样砸桌zi，吓到人家不肯说了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是嫌疑人，我们审讯的态度就要ying一dian！”李响克制住自己想给dao貌岸然的太zi爷一拳tou的冲动，为自己找了个还算正当的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警官....有没有shui....”那个ruanruan的声音又飘过来了，李响凶神恶煞地看过去，吓得声音主人又是一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gan1嘛。”安欣拿起一个纸杯倒了dianshui过去，渴了大半天的人接过shui杯，仰tou把shui喝gan1净，对着释放善意的警官louchu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响的心qing很复杂，他知dao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，比如看似前途光明的安太zi对一个30岁的卖鱼佬产生好gan这件事。但有些东西是可以改变的，比如卖鱼佬会变成gao总这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能够阻止gao启qiang跟着唐家兄弟乱搞，卖鱼佬这辈zi就只会是卖鱼佬，温和、平凡、带dian小狡黠。但是，卖鱼佬是不会接受自己和男人在一块的，他会an照世俗的安排，等弟弟妹妹都工作之后，找一个相敬如宾的妻zi，生一个两个孩zi，zuo一个最平凡的丈夫和父亲。他再也不可能看到那个会主动靠jin自己怀里，仰tou用唇蹭自己xia巴的gao总，再也不可能有机会抱到那ju不算柔ruan但就是惹人上火的shenti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看着ai人撇开自己幸福地生活xia去，还是和从前一样，让他成为那个京海男人共同拥有的gao总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不，这两个结局都不会发生。李响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这么清晰过――这辈zi，他挖也要挖chu第三条路――卖鱼佬必须变成gao总，但只能属于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