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存是一切的前提,万事从自己发才能活去,若是抛弃利己的本,只会一无所有。
苏生,是以燃烧大量灵力为代价,供养已被损毁的官,如果救治及时且得当,甚至能帮人续命;梦,则是将元神送他人掌中,我为鱼肉,隐患重重;而参商契只能由对弱发动,最为玄奥,以血为引、以为约,共享命格,直到一方消亡方可斩缘。
女人这次没有回应。
之后双方都沉默着,不知在等些什么,雨还在。
他居然笑起来:“那你一定是死神。”
她一直注视着这只弱小的生灵,神悲悯。
可云期还是那样躺着,任雨淋在上,微微张开嘴,像条搁浅的鱼。
女人不置可否。
原来如此……
-
“好像…也没那么可怕。”云期声音又弱了些,但笑意也更明显,“因为,每到这时候,你都会现…”
地面残车战旗散乱,鲜有丹青彩,烈日当空悬,显得格外红!云期人也很好找到,小小一只,直接躺在地上,几乎衣不蔽,呆呆望着天,一动不动。
她还在抚摸他长发,叹息:“若末日降临,一切重归混沌,你会害怕么?”
她喃喃,不像是在提问,更像自言自语。
即便墨描绘得没那么细腻,千诀也能看,这竹伞正是和云期初见时,他不肯让她咬的那柄。
墨埙冷冷看着云期,补充:『仙神才谈论无私,像你这样的羸弱之辈……』
云期用脸颊蹭蹭她膝上。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,他没见过真正的神。
追忆到此,他才意识到,原来师兄对自己早就有敌意,只是碍于师父和师在,压着……
就在千诀萌生走过去、替他遮挡雨的冲动时,一名女从后穿过她,先一步将手中的伞倾过去,带墨迹残影。
隐匿着的千诀已经有些无聊,场景才终于转变――乌云盖住太阳,雨了。
墨埙抱刀,侍立在师父侧,替她们回答:『因为不值得。』
赤灵听到这,鼓起脸颊,如同河豚生气,弹了个纸团到墨埙脑门上:『讨厌,你不许说话!』
“你说…从盘古开天辟地,到创世神陆续归隐,神的力量越来越弱……是不是代表,这宇宙气数将尽?”
师父继续讲解。
他指尖动动,用脏兮兮的爪,抓住她裙角:“你可不可以…哼一支曲给我…权当是、当是…咳咳!”
云期记得,当时自己在小声保证,一定会努力变厉害的。
千诀隐匿形,但靠梦主太近,还是容易被察觉。即便不遭反噬,梦主觉得异样,也会提前醒来。
“嗯。”女人回应,不碰他,只替他挡雨。
站在施术者角度来说,的确是一个比一个不值得。
千诀用两指夹起一束雪发,缓缓动到末端,摩挲沙沙声,得云期有些。
他咳了血沫,一时无法继续说去。
小云期试图起,最终又回去,咳嗽几声:“其实你…咳咳、不是贵族吧。”
云期的梦境很奇妙,像墨挥就的蜃楼。
女人垂眸:“嗯。”
听,都是苏生更违逆天。
伞遮住女人大半张脸,得到这个祈愿后,她
云期声音小了些,像是开始困顿:“会怕,那样就没有你了……”
“罢了,睡吧,让我看看你的梦。”
师父教导他记住,人,要自私。
千诀终于轻轻笑了,嗓音柔和起来。
“又见面了。”云期喜,声音却很虚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