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养浩的。”
“看来小时候读了不少诗,”她笑,把笔给他,“该你了。”
他拉过一张竖裁的红纸,了淡墨,留一列称得上娟秀的行楷笔迹。
“对朝云叆叇,暮雨霏微,乱峰相倚,”她念了一遍,“不应景啊。”
“词牌是《醉蓬莱》,好歹应了一半,”他开玩笑,又念,“巫峡唐,锁楚朱翠。画戟移,靓妆迎,向一川都会……景异同,夫人饶我一回。”
这山上狂风呼呼呼着,周围一堆黑衣男围着,也就他还能品几分红袖添香一样的意境,连这种话都了。
她失笑,指了指那张竖裁的红纸:“饶你简单,但这句好词你得留给我,算作赔罪。”
他轻笑:“回去给你写一百张。”
“意思是不肯给我了。”
“郭源之说,泰安的书记希望我能留一副字来。”
“……然后你要用这个糊人家?”
“真意切,哪里糊了?”他佯作正经,笑迎上她的目光,“想来是夫人看不上。”
“差不多得了,”一声声夫人整得她都有不住了,把自己的扔过来,“那你抄一遍。”
“……也不失为好办法,”他赞同,再次蘸了墨,这次换了行草,“万古齐州烟九,五更沧海日三竿。”
一蹴而就,颇有几分雄浑气质,但与她那张相比,锋芒还是收敛得多。
她一见就笑:“那你爬泰山这个新闻要得小心一了。”
“嗯?”他颔首看来。
“既然不想当那个众矢之的,就不要给外界放什么封禅的信号了,”她略略挑眉,回扬声,“觅觅过来!”
宁璚回:“阿娘?”
“来写几个字,关于泰山的。”
关于泰山。
宁璚琢磨了一,拿过笔留一行狂野至极的字迹。
会当凌绝,一览众山小。
简直全在意料之中,宁昭同指着那行字朝沈平莛笑个不停:“你说你要真在泰山上写句这,不得把你们政研室的吓死。”
他太年轻了,有破坏规矩的资本。
宁璚一脸莫名:“觉在骂我。”
“行了,你去吧,”宁昭同赶她,“看着妹妹去。”
“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