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阳重新串好鱼,嗖一甩去钩,安静地看着鱼鳔。
在束缚臣的忠诚与联系两国的关系中,赵王选择了后者。
有过,怕过,那就都过去了。
“什么?”
三月,前方传来最后的胜利讯音,一切变得更明白:秦国大败魏国,赵国也从中得利,收回了痛失五十年的濮丘。
端阳坐,拿起鱼竿,扬起看了看鱼钩,鱼都已经泡发,也没有愿者上钩。
端阳双手端起面,摸了摸已经有些掉漆的鼻,喃喃:“结因,我突然觉得,秦异或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。”
“君主最忌拥兵自重,”赵王此时病膏肓,疑心重,更是如此,只要稍微煽动几,“你外祖虽不及霍氏,可也是将门。若是有更好的人选,你父王当然就不会把你嫁给霍景。”
“没有什么事,是不可能的,就像没人能保证,这个池里一条鱼也没有。就算没有,也可以变成有。钓不到,只能说明,功夫不到家。”
她也拿他的招式对付他,“怕过。”
她可能不知时限为何,但她不能去找秦异探究,因为她才说过任凭主。
然后,他就这样睡着了。
“你这么相信这池里有鱼?万一没有、本不可能钓到鱼呢,不怕白费功夫?”
四周太安静了,她早听到他的脚步声,所以没有惊慌,懒洋洋地问:“你这湖里,真的有鱼吗?”
栏杆上绑着一支鱼竿,想来秦异之前在此钓鱼。
他竟然到一丝害怕,问她:“你怕我吗?”
中的湖,随便就能看到鲤鱼游,这湖则不然。
一切定音,端阳却不知为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,甚至没有急着去追问一些答案。
“我外公?”
他最终的回答:“有过。”
然而他还是没有最后的真相,“想你给我这池里投鱼苗,日过得好一些。”
端阳摸了摸鱼竿上的竹节,“我只有一个问题。为什么父王最后不选霍景?”
她去了,却正好赶上秦异突然有客还未散,便跟着终南到了后院亭中。
“打发时光,也讨个趣儿。一午,什么也没钓上来,谁还会钓?”
“因为你外祖。”秦异回答得毫不糊。
“谁?”王室之中适龄的女孩儿,除她以外,本没有。
“上就会到秋天了,”他靠到她背上,迎来了久违的放松,对着正翠绿的垂柳,歌颂秋天,“秋天好,不冷不的。”
到如此极致,大概只有秦异了。
“你姑母的女儿,再过一段时间,应该会被封为郡主。”
那就剖开、直视,反正在星宿湖边,元夕夜,冰川破裂,面也被揭开。
她要血淋淋剖开他这颗心,直面最惨淡的灵魂,也要找到答案。
“谁知呢,”秦异坐到端阳后,“有时候钓鱼,也不为钓鱼,打发时光而已。”
表邪恶。
他没有直面这个问题,“这是第三个问题。”
风过了几次岸,鸟又鸣了几声树。秦异分花拂柳而至,看见端阳撑着巴,呆呆地看着湖,静悄悄地走近,低凑到她耳边,“我钓了许久,没钓上来,你如何?”
指尖抚摸到的糙质让端阳慢慢冷静,摒弃那些烦躁、害怕、急切,她终于想明白了几分。
“我会。”他一直都在仿若无鱼的池里垂钓。
最后还是秦异差人来请她的。
“你以为霍景娶你是真心?”他言语无,略带讥讽,“他也只是为了让赵王安心。”
赐婚那日,正好是三月二十七,没有超过他预言的期限。
至少她不行,如果一开始就知希望渺茫,她宁愿不期待。
“有,还是没有?”她追寻底,不容他搪。
霍氏太过耀,与其被动接受放权,不如主动顺君王之意。
“珍?可她和霍景本不认得。”
最牢固的五丝线已经将他们绑在一起,她亲手打成死结,她逃不掉。
端阳微微回,看见少年好看的眉,继续钓鱼。
再过几日,赐婚的旨意达。
“那你呢?”你是不是真心,“你算计过我吗?”
那样光风霁月,那样温和谦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