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她也？三张贡纸足矣。等她死了，本替彦郎补办寿宴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……生辰杀人终归不详。本也是为了郎君好。还有，此事万一到帝君那儿去了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本看……不如留她条贱命得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嬷嬷，你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彦郎也觉着该严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刚才你要本三思是这个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区区贱婢哪里劳烦得到帝君？公主太看得起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呀！”长公主心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嬷嬷掌红鸾嘴掌得好，长公主有意让她施刑，以示奖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贱蹄毁我生辰，其罪当诛！”彦谨“气呼呼”，不断起伏。

        彦谨又：“碑的建立非一朝一夕，但崩盘，一个小婢足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彦谨这话长公主脸都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本碑？怎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简单。”彦谨直言：“贡纸三张改两张便是了，留她一条贱命让她‘舒坦舒坦’，看今后还敢不敢造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主向来宽厚待人，无论中还是民间都有皆碑。要是小婢因为没有伺候好驸爷惹怒公主而死，公主会不会被诟病善妒、苛待人、表里不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了，我嫌晦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彦谨又说：“前两年公主尚且宴请各方宾客，今日却要杀人。难这小婢女的命便是公主送我的弱冠礼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该当如何？”长公主问有没有好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懒得说。乏了。”彦谨说到关键之摆起了谱儿，吊着长公主不上不，急坏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说歹说彦谨才“不不愿”开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惩大诫，甚好。”

“今日是八月十一。”彦谨叹：“三年前与长公主初见那日便是我府之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行。”彦谨剑眉一蹙，不肯退让，差让红鸾痛中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确实膈应人。彦郎勿恼。”长公主一个神，嬷嬷会意，上前狠狠掐住红鸾的手臂肉一拧，随即一个大嘴巴呼她脸上，呼得红鸾吐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莲被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吓得双手捂嘴，哭都不敢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都怪她，公主得严惩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？”长公主转念一想，“也对，冤有债有主，就让你这位寿星耍耍好了。本允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此人反着说话的功力愈发深厚了，连长公主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牵着鼻走，反过来要他饶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然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也就毁毁公主苦心经营的碑罢了，没其他本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，若非她，公主又怎会忘了我的事儿？我现恨不得剥了这小贱蹄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彦谨轻咳两声，若无其事地抚了抚额前乱发，一个劲地拍手叫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妙哉！”长公主拍案叫绝，立差人拿来了壶、贡纸、刑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今日既是彦谨府三年的大日，亦是他的生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且慢。”彦谨抬手一拦，“公主，是否该我来行刑才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本还以为你为这个贱人求呢！都怪她，扰我心智，把正事给忘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长公主见彦谨了恶气，满心喜，试探地问：“彦郎，今日你弱冠还是莫杀生为好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