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：“父亲，可是到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此时他们在山岭上，杜竹宜在父亲怀里，背坐在上，看不甚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勒着缰绳，骏嘶叫着转，横立在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向指了指。杜竹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，看见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山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惊呼：“世外桃源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这便是西凤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西凤寨位于岭南丘陵向云贵原过渡的地带，因其形状类似振翅西飞的凤凰而得名。

        古老神秘的姆姥族，世代避世，聚居在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，了这山坡就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杜家商队受到款待，寨主亲自主持了接风宴。

        姆姥族民风古朴忱。山肴野蔌，茶淡酒，歌一遍来饮一杯。及至酒酣宴散，席间诸人皆如至交好友。

        几名年青女孩邀杜竹宜去她们的住舍，梳洗换装，为稍后的焰火节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盛难却，期期艾艾对着杜如晦：“父，夫君，那我先跟她们去了。”他们对此地人自称是一对夫妻。只是她未能习惯，差叫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让丫鬟陪你一起，一会儿会场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答应，来不及再说别的，便被一众女拉着离席。

        众女对远而来的她们十分好奇。一路上，围着杜竹宜和翠儿，问了许多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杜夫人，你们真能买无数个西凤寨么？”其中一名年龄和量最小的女孩，语气夸张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“杜夫人”，叫得杜竹宜羞赧不已。她捺心遐想，温言答：“不能，我们只会买你们寨里，要卖的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织的布、绣的荷包、制的花，都可以卖给你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女孩雀跃起来，“那太好啦！杜夫人，我们快走，还有好多姊姊妹妹想要见你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未几，来到姆姥族女居住的木楼。杜氏主仆被撺掇着换上寨中的短打服饰。

        裙空空，似有风从间穿过，杜竹宜颇觉不自在。见众女一派理所当然，她也只好安之若素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俩尚在彼此打量，房门从外面打开，涌七八名族中女，叽叽喳喳将她们围在中央。杜竹宜瞧着熟，正是来时路上遇到的菁菁、丹丹诸女。

        互相见过礼。

        泼辣朗的丹丹，走到杜竹宜跟前，说有事要求得她的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心中有些猜测，只不动声：“你先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丹丹随即朝外围招手，“菁菁，快过来！成不成你来问问嘛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众女闪，将一名少女让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这才看分明，那叫菁菁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。与她一般量，但要健壮结实些，肤泛着小麦光泽。此时一张瓜脸胀得通红，双光盈盈，被众人盯着，泪都快掉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丹丹看得着急，大步走到她面前，拉着她来到杜竹宜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菁菁，这可是你自己的事。你要是说不，那便就此作罢！”丹丹瞪着菁菁，快言快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菁菁看了看她，又飞快地看了杜竹宜一，低垂着，手指绞在一起，讷讷，“杜夫人，我晓得你们汉人对男女事，不像我们族人放得开。可我还是想请求你，能不能把你的夫君，借给我，当我焰火节的男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菁菁一气说完后，倒镇静来。她抬起注视着杜竹宜，目不转睛，中带着十分的急切与渴盼。

        众女这时也纷纷搭腔，七嘴八地帮她说项。从她们中，杜竹宜大致了解了事的原委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，姆姥族由古至今，便是女多男少，族中同辈皆是姊妹兄弟，互不婚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一俟成年，无论想要验男女之，还是想要生儿育女，皆可参加焰火节。一年中四个仲月，寨里都会举办一回。届时邀请远近友邻村寨中的壮男，充当众女的伴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杜夫人，今天是菁菁成年后的第一个焰火节。刚巧碰到你们在山上…她就相中了。反正隔那么远，将来也不可能有瓜葛。而且，你们汉人男大多三妻四妾……你若是不太为难，就成全菁菁这一次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丹丹为菁菁说。大家都安静来，等待杜竹宜答复。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自然不会答应。可看着前满是希冀的少女，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。一时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    倒是翠儿，以为自己小是因对方人多势众，众目睽睽之不好意思拒绝。小